他把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，平时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，现在一片狼藉。
程扉站在那片狼藉里，不敢出声。
他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，昨天晚上贺涵之约他吃饭的目的并不单纯。
甚至可能是在套他的话。
不过他不敢把这个告诉季颜。
自从他跟着季颜起，季颜就一直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，谈判的时候哪怕遇到再难缠再麻烦的对手，他也游刃有余。
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，这么暴躁过。
可哪怕程扉什么都不说，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，他毕竟是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，就站在办公室前，季颜怎么可能看不到？
火最终还是烧到了程扉的身上。
季颜抓着他的衣领，一双眼睛泛着红血丝问他：“人呢？我让你去找，人呢？！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季总，医院里什么都查不到，只知道早上小贺就给贺婉歆办了出院手续，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查不到。”
“那我养着你有什么用？！”季颜猛地一把把程扉推到了地上，“去给我找！不管付出什么代价，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回来！”
程扉的手被花瓶划伤了，可是此刻他却根本顾不上那点疼痛。
看着季颜这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，他非常担心。
他看得出来，贺涵之的不辞而别给季颜造成了多大的刺激。
何晔辰说过，如果贺涵之离开了季颜，季颜一定会发疯。
他信了。
如果这个时候把贺涵之找回来，还不知道季颜会怎么对他。
曾经只因为贺涵之要结婚，季颜就让他去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……
想到这儿，程扉动了动发干的嘴唇：“季总，要不然……要不然算了？他都已经走了……”
“算了？”
季颜转过头来，一双漆黑的眸子满是深邃的光。
程扉咽了口唾沫，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季颜的嘴角却在这时候勾起了一抹弧度。
他拎着程扉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，说话的声音很轻，却满是威胁：“程扉，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。一个大学生，什么都不会，是谁让你有了这份工作，这个地位。我能给你的，自然能拿回来。”
程扉是季颜大学的学弟。
季颜是大学时就开始创业的，程扉就成了他的助手。
那是程扉看中的是季颜的能力，觉得跟着他混一定会有出路。
可是现在看来，他当初认识的季颜并不全面。
“程扉，你可别吃里扒外！”
看着季颜的表情，程扉甚至毫不怀疑，如果被他知道贺涵之突然提分手跟自己可能有关，季颜一定会用最残忍的办法来对待他。
他解释：“可是现在人都走了……”
“贺婉歆总得回去复查，你找人去医院盯着。只要贺婉歆在我的手里，我不怕他不回来。”季颜眼里泛着一层幽幽的冷光说。
贺婉歆就是贺涵之的弱点。
只要有贺婉歆，就不怕贺涵之不听话。
想到程扉和何晔辰瞒着自己给贺婉歆做手术的事，季颜突然又笑了笑。
“程扉，手术的事最好别再发生第二次，你记住，我才是你的老板。”
这番话意味着什么，程扉心里自然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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